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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 追寻者(2 / 2)

黑暗的深渊宛如迷宫,我尝试了不同的路线,但最终通向的都是令人绝望的峭壁。一次又一次的迷路,我兜兜转转,只能无奈地回到原点。

最后,我看向那座直插外空的钢铁轨道,伸出了双手,我决定要爬上它,去寻找人类同伴,去享受记忆中阳光照耀的温暖。

“去吧……去吧……”

神明肯定了我的做法,那声音里充满了愉悦,似乎是终于看到了孩子成长的父母,而也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,祂的目光无处不在,一直注视着我。

那钢架轨道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,相邻的一道道圆环间也有数十米的高度差,我一次又一次地坠落,一次又一次的重生。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,这样的能力不符合我认知中的人类,但我无暇细想,我只有不断地向上,向上。

一群追寻者飞过了我的身侧,它们的体态像是蝙蝠,但面目却像是某种发育过度的海洋生物,头部偾张触须掩盖着利齿密布的口器,背部也有突出体表的夸张的骨刺。通过古神给予的知识里,我知道,这种生物之所以名为追寻者,是因为它们狰狞的外表下也拥有一颗追寻光明的心,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它们的翅膀,乘风而上。

攀爬的过程漫长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,筋疲力竭的我抬头向上看,层层圆环延伸向头顶浓得化不开的黑暗;我低头向下看,亦是层层圆环直通向无尽的漆黑。我不知道自己爬到了哪里,四肢能感受到的温度永远只有金属冰冷的触感,只是偶尔才看到远方有模糊的光影,这些光影起初是红色,然后变成了蓝色。

到最后,终于,头晕目眩中,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,视线中出现了绿色的植物,昏黄的阳光照耀在上面,美得让人沉醉。

轨道不再笔直向上,而是出现了倾斜,我继续沿着轨道前进,直至它的方向变成了水平,中段的位置折断而无法通行,我才短暂地踏上了湿润的土地。

随手杀掉了几头拦路的迅猛龙与劫掠者,我终于抵达了轨道的尽头,那里有一个仿佛涡轮的巨大金属圆盘,透着神秘科技被古老岁月埋藏的沧桑。

这里并不是出去的路,不过,我也没有绝望,因为我已看到了阳光,它正顺着岩层的缝隙穿透进来,让这片位于地下的区域有了光亮。我笃定这里距离地表只有一步之遥,只要找到那条路,我就能再次见到太阳。

回过头,我带着愉悦的心情在这片绿色的大地上行走,我找回了之前杀死的劫掠者与迅猛龙,割下它们的肉以填补我饥饿的胃囊,剥下它们的皮为我制作合身的衣物。

我在水平的轨道下方发现了一处小湖,我步入湖中,洗去了满身沉淀的酸臭味。

“神器……神器……”

当我靠近湖畔的洞穴,神谕变得清晰而频繁,我明白,那洞穴中一定存在着古神所需要的神器。我进去试试,这无关信仰,虽然不知道祂为何给予我这样的指引,神器有何用途,但祂帮了我很多,我决定也帮帮祂。

忽然之间,我敏锐的发现了身后的来客,他们骑着驯兽,身穿坚甲,手持枪械,全副武装。

这是一群人类。

正当我内心狂喜,以为自己孤独的生涯终于要走到尽头时,耳畔盘绕的低语不再和蔼,如雷贯耳,那声音牵引着我的心灵和双手,让我难以自控。

“杀……杀了他……杀杀杀杀杀杀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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