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平仲压力巨大，并非说不过楚天南，而是怀疑自己坚守的大道，内心崩溃很严重。
然而，他不认输，大声道：“就因为这个朝代已经烂到骨子里了，才需要让有能耐的人重新洗牌，定远侯就是一把犀利的神兵利剑，能割掉皇朝腐败的根源，重新让皇朝脱胎换骨。”
“真特么天真。”楚天南叹气，“你饱读圣贤书，确实博学，更有情怀，但对政治一窍不通，定远侯就是导致皇朝腐败那一个，拿腐败的人当神兵利器，简直可笑。”
楚天南收起剑，再道：“从外部打破来拯救，不如从内部治疗更切实际。一旦皇朝动乱，瓦剌蒙古必然趁虚而入，可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？”
马平仲大汗淋漓，内心动摇，快要被楚天南说服。
难道他数年来坚持的大道，全是一场笑话。
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反驳。
“你还年轻，想从内部治疗腐败王朝才叫可笑，还不如从外部打破，带来新生。”
楚天南：“难道圣贤遇到难处也要去死？若不内在新生，仅靠外部打破，何来圣贤？何来如今的果实？
你呀，简直令人失望，遇到点问题就想外部打破，而非内部整治。
这也就罢了，还把希望寄托在定远侯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上。
真正的儒家子弟，应当有毅力、抱负、大仁、大义。你自己细品，做到了么？你也配称为儒家子弟？”
马平仲原本就已经快被说服，这番话一出来，像是一把大刀，将他的心脏砍为两半，彻底破防，喷出一口鲜血。
“你，你，你……说我不配当儒家子弟？”
见状，楚天南趁热打铁。
“对，你不配！皇朝三百余年，起起落落，跌落谷底，意味即将兴盛，皇朝即将迎来万世之明君。
而你，却只看到暂时的困难，不仅不帮陛下渡过难关，报效朝廷，反而助纣为虐，行大逆不道，你配站在孔圣的画像前称自己是儒家子弟？”
“胡言乱语，胡言乱语，简直胡言乱语……”
马平仲双脚一软，跌坐在地，喃喃自语。
楚天南端起茶水，喝了一口，乘胜追击。
“听清楚，我特地替你搞来陛下半年前写的治国大道。
陛下要考核军队，裁减无用之兵，解决国库空虚之难。
开放海境，出口中原特产瓷器、茶叶、丝绸等，收取关税、养兵。
开设武举……
重分土地……
这几条计策，能大体杜绝官职买卖勾当，也能让百姓人人有地种。
不仅如此，废除无用制度，比如土司，由官员上任。
展开西洋火器研究，驱逐瓦剌，开万世太平。”
说到这，楚天南猛然加大音量。
“马平仲，如此明君你不辅佐，却是辅佐定远侯？居心何在？”
特么的，论道真累，还得包装女帝。
那些个计策，哪里是他半年前搞到的，根本是他要献祭给女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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