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小燕坐在后排，开始嘀咕。
一半委屈，一半无助。
“那我也没有办法，你要是有钱，买架飞机，也就一秒钟就飞到医院了，谁家没有事情呢？”
“我老母亲也在医院里躺着，没有人照顾，我还得工作赚钱，不然饭都没得吃。”
司机嘴巴张开，就合不拢。
他心中的苦，看上去比金小燕多多了。
“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的？我是那个意思吗？不是真的有事情吗？”
金小燕没有想到司机这么倔巴，也就说了几句，就给呛的，本来心中有事，这样更加难受。
“我怎么说话了？我这样说有错吗？你家里有病人，我家里也有病人，谁家没有个病人的？上有老下有小，谁容易了？就你喜欢抱怨？”
司机恼火，一大早火气就很大。
“我抱怨什么了？不是师傅，明明就是你在抱怨，怎么说成是我抱怨了？”
金小燕搞不明白，自己啥也没说，啥也没做，就把司机给得罪了，还遭一顿骂。
大清早的，谁愿意受这个气？
“我抱怨了吗？你们这些更年期的女人，真是搞不懂。”
“什么更年期？谁更年期了？你说谁了？”
这下把金小燕惹毛了。
“说你了？怎么了？咋的了？不想坐车，下去，老子不带了。” 司机发飙，被金小燕也惹怒了，干脆将车停在路边上，不走了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耍赖呀？我可是要赶去医院的，钱一分钱不少。” 金小燕没有想到司机竟然耍这一招。
更加心急了。
马路上，车就像蚂蚁一样蠕动，慢的无法形容。
对于上班族，有急事的人真是渡劫，似的。
有司机干脆开了窗户，骂骂咧咧。
还有的人，等不了，不停地按喇叭。
顿时，清晨的深城街头，就像一个大杂烩，乱七八糟。
“下车，我不带了，钱也不要，亏就亏，看见你这种人心里就闷的慌。”
司机绝望地看了金小燕一眼，再也没有扭头，车停在那里，一动不动。
“不坐就不坐，有什么了不起的，一大早的遇上你真倒霉。”
金小燕一看司机的架势，没撤了。
只好找退路。
她用力推开了车门，扑腾一声关上。
没有付钱，司机也没有嚷嚷。
等她终于站好，准备招手时，司机一溜烟就冲出去，挤进了人流。
而就在这时，离金小燕不远的地方，有两个小年轻，站在人行道上晃荡。
他们朝金小燕靠近，保持了一段距离。
路上，几乎没有空车。
除了拥挤的车流，在闷热的空气中蠕动，像极了深城的海市蜃楼。
一切看上去那么不真实。
从无限的苍穹往下注目，金小燕也就是一个渺小的星星。
她不停地招手，可是没有车为她停留。
哪怕私家车上，也没有人打招呼。
金小燕左肩上挎包，包里有手机，还带了一叠现金，出门的时候她没数，大约有1万块，准备去医院交费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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