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前来说，是的。”
棠沅握住温氏的手，而后稍稍用力，想借此让温氏的心神分开一些。
温氏苦笑一声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一路无话。
到了天牢外，棠沅用兜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，跟在温氏身后缓步走着。
“见过王爷。”
天牢的狱卒行礼，起身后便在前方引路：“人已经确定没了，只是尸体还在这边，等王爷瞧过了，我们就要将尸体送走了。”
裴枭辞微微颔首，直到看见棠诚聪的尸体，才出声打发走狱卒。
棠沅落在后方，静静的望着温氏上前。
“娘亲，他……”
“是真的。”
温氏低低的吐出三个字，毫无波动的神情中看不出一点问题。
棠沅垂下眼眸，有心想解释，却又不知该怎么说。
娘亲现在，应该是很伤心吧？
就在这时，裴枭辞开口：“我们带您过来，并不是辨认真假的。”
他说出了棠沅纠结的话，温氏稍稍侧头，缓缓扯起嘴角，明明是笑的，可看着却比哭还难看。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”
裴枭辞皱眉：“温夫人，你……节哀。”
温氏点头，起身道：“我已经看过了，现在可以回王府了么？温耀还在睡觉，我怕他见不到我会哭。”
裴枭辞自然不会拒绝：“您先回府吧。”
温氏走的很快，连招呼都没和棠沅打。
天牢中恢复安静，只有时不时的滴水声表明此处并非死寂之地。
裴枭辞出声：“你要过去看看么？”
“……不用了，她看过了，我就没什么好看的了。”
两人出了天牢，狱卒迎上来想说些话，但看见裴枭辞面无表情的样子，立时就停下了脚步。
“恭送王爷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阵马蹄声传来。
棠沅心头一动，下一瞬，她就被裴枭辞挡在了身后。
“聿——”
马蹄高高扬起，马背上的人垂眼，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摄政王也是收到了棠诚聪身亡的消息过来的吧？如何，可确认那尸体的真假了？”
“本王并不关心尸体真假，倒是陈头领，身为禁军的人，来的这般迟，怕是有问题吧？”裴枭辞漫不经心的说道，像是在指责，可更多的却是漠视。
陈永翻身下马，一脸无奈地说：“下官也想来的早些，只是皇上吩咐，说要等一些人来过天牢，禁军才能过来，下官也没办法，只能照做。”
说到此处，陈永又顿了一下：“这位就是于郎中吧？皇上知晓您出来了，让下官传句话。”
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棠沅沉默了一瞬，开口问：“不知皇上说了何话？”
“他等您回去。”
五个字落下，陈永正要迈步，一股劲风突然出现。
“砰！”
陈永整个人倒飞了出去。
彼时，裴枭辞正缓缓收回腿。
棠沅目露惊讶：“王爷，您这是……”
裴枭辞理了理衣袖：“聒噪！”
陈永砸在地上，艰难爬起后，被裴枭辞的两个字弄得脸色发黑。
“摄政王，你……”
裴枭辞一个眼神过去，陈永瞬间没了声音。
他再开口会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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