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，终于再次看到了这张脸。
她会牢牢记住。
等到实力足够时，她才会去报仇。
“想要报仇的话，恐怕很难。”许观突然开口：“不仅仅是境界上的差距，更是法相的鸿沟。”
“你的魂灵法相虽然纯粹，潜力极大，但本源强度其实不算强。”
“相反你的父亲，他的法相，我想应该不是本来如此的，至少经历过一次蜕变。”
“你们的法相可以说是同出一脉，而等阶上的压制，你就算境界追上你父亲，估计也远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众人吃惊。
法相蜕变，对聚相师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大机缘。
万中无一。
这已经不是天赋能够决定的事情了。
悟性、运气缺一不可。
当初三皇子元苏，就是因为法相蜕变，诞生了人皇之力，这才成为了天青国太子的眼中刺。
“老师，您的意思是，安敏的法相也该经历蜕变？”方木问道。
许观点头：“理论上是如此。她的法相，可以蜕变的方向很多，所以对比其他人而言，蜕变发生的概率会高一些。”
安敏闻言立刻上前，揪着许观的袖子恳求道：“求许老师教我法相如何蜕变。”
“既然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，自然是无迹可寻之法。”许观倒是很干脆：“我不会。”
众人无奈。
果然如此。
法相蜕变几乎是不可能复刻的。
太少见了。
安敏有些失望，但她还是很快振作起来：“没关系，同境界杀不了他，我就修炼的比他境界更高，就不行杀不死他。”
“不错，这倒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”许观满意的点头。
安敏没有任何意志消沉。
这点令人很欣赏。
众人散去，各自修行。
方木则扶着许观，准备送老师回去休息。
“老师，真的没有办法？”方木忍不住问道。
许观笑了笑：“我确实没办法。”
方木敏锐的察觉到老师话语中的意思：“老师，难道其他人有办法？”
“大概。”
方木急忙追问：“只要有可能，那肯定得试试吧。”
他心中也想帮帮安敏。
许观道：“行啊，那你去帮她吧。”
“我？”
“当然是你了，难不成我啊？”
许观笑着关上卧室的大门，自顾自休息去了。
留下一脸迷茫的方木在原地凌乱。
过了许久，方木这才反应过来。
他似乎明白老师的意思了。
方木转过头，发现李幽莲和安敏正在身后看着自己。
“干什么？”方木不解。
李幽莲捧着笑容：“方木，关于法相这方面，我记得你是很有手段的，当初我的法相能凝聚还多亏了你呢。”
安敏也一脸真诚恳切的看着方木，眼睛瞪大，可怜巴巴。
来意十分明显了。
看中了旧画册的力量。
方木无奈摇头：“就算你这么说，我也没有办法。当初能帮你画出一副斩星剑，主要还是有斩星刀神图在手，可以临摹参考，复刻下一部分神韵。你总不能让我凭空虚构吧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李幽莲和老师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。
认为自己有创造神图的能力。
方木必须承认。
旧画册确实赋予了他这个能力。
但其实很有局限性。
“也不是凭空虚构，你不是看过那个男人的法相吗？天鬼王。”安敏紧张地说道：“若能蜕变成这样我也就满足了。”
方木沉吟了一会儿，还是摇头：“太难了，只是惊鸿一瞥，以我的能力，几乎不可能复刻出半点神韵。”
哪怕旧画册的力量足够逆天。
也难以令毫无神韵的图画成为神图。
安敏有些失望。
不过想想也是。
哪有人会有这种能力。
幽莲哥哥肯定是安慰我的。
“更何况，老师也说了，你的法相力量纯粹，说不定能蜕变的更加强大，若是外力干涉，反而可惜了。”方木说道。
安敏摇头：“可惜也无所谓，只要能够赶上那个男人，就算潜力耗尽我也无怨无悔。”
方木感受到了安敏真挚的恨意。
大仇当前。
哪里还在乎所谓的潜力。
潜力若不能兑换成实力。
终究是虚无的。
“方木，你能不能想想办法。”李幽莲低声说道：“哪怕试试呢，就算失败了，至少也能有个心里安慰。”
方木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松口：“好吧，那就试试吧，但若是不能成功，你们也可别怨我，这真的太难了。”
李幽莲大喜：“当然不会。”
既然承诺了，那自然就要做到最好。
方木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，嘱咐李幽莲帮忙守门，不让旁人打扰。
安敏欲言又止，迟疑发问：“幽莲哥哥，方木真的有那么神奇的能力吗，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，有些不可思议。”
哪怕她没有多少见识。
但也不认为这种能力可能存在。
“说不定会失败，但我更愿意相信他能给你带来一场奇迹。”李幽莲微笑说道。
房间中。
方木抓着头发，冥思苦想。
眼前画纸上空无一物。
难以下笔。
就像是一个初学者，你非让他画一幅清明上河图，哪怕是乱画，初学者也根本不知道从何画起。
“天鬼王......天鬼。”方木喃喃：“算了，死马当作活马医吧。”
他静下心来。
旧画册在他面前摊开。
心神沉浸。
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旧画册中流淌出来，快速涌入了方木的体内。
方木感觉身心一阵宁静澄澈。
仿佛与整个世界融合了。
随着境界的提升，旧画册中的那股灵妙力量，似乎也在缓慢的增长着，不过对战斗似乎没有任何用处。
不知道这股灵妙力量成长起来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方木摒除杂念。
他开始回忆安原生的法相。
那模糊的场景浮现在脑中，仿佛被雨水浸染的画纸，墨笔晕散。
看不真切。
连模样都看不清，如何摘取神韵。
方木艰难的落笔。
每一笔都显得十分困难。
而他身上则升起无形的气机，空灵澄澈，仿佛自然。
画纸上，缓缓浮现一些神秘的图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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