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鹿茴身旁站定，黑眸定定地盯着她的侧脸，“为什么刚才不替自己解释？”
鹿茴原本止住的眼泪，听到祁璟衍这句听上去稀松平常的询问，可是她等待了千百回的开场白，心尖止不住的颤抖着。
“我与你的事不是我说，你听就能改变结果的。”她稍稍转身，面朝着他而立，“祁璟衍，你说，碎了心要怎么去拼凑才能完全？”
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瞳，却怎么也看不透他的内心。
“宋一一，我会让医院好好照顾的，算是弥补你这段日子受的委屈。”他没有隐瞒心思，坦白相告。
鹿茴听到祁璟衍松口，会善待宋一一，她见好就收，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。
女儿的下落是她最该关心的事，至于和他在一起是真心还是假意，已经不重要了。
她迟早会离开，早点收敛心意，对她并非坏事。
“我饿了，能带我出去吃吗？”
鹿茴不敢看他的眼睛，她在赌。
是输是赢都无所谓。
祁璟衍微微一怔，没想到鹿茴会给他一个台阶下。
这比起她一直不愿意正视自己要来的舒服许多。
“嗯，那就出去吃，你想吃什么？”
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夜风寒凉，他怕她感冒。
“想吃点素斋。”鹿茴说道。
他伸出精瘦的长臂将她搂在怀里，动作很轻微，“我知道一家三星级的自助素斋馆，不妨去尝尝。”
鹿茴松了一口气，根据这个局势发展，宋一一的小命暂时可以保住，只不过换心脏这种赔本生意，祁璟衍不会去做的。
她也没有办法去救宋一一，主要是没有钱。
其他的都好说。
阿桃打完佣人的耳光追出来，看到祁璟衍带着鹿茴上了他的车，她没有上前去打扰。
车子重新驶出祁家老宅，坐在车上的鹿茴整个人放空。
一想到傅书御的离开，心里怅惘不已。
久别重逢的故人，是她年少时的牵挂。
半个小时后，祁璟衍载着鹿茴抵达了那家三星级的自助素斋店，他们一进去，经理见到他，赶紧安排了靠窗的位置。
“你先坐着，我去帮你拿点吃的，不要擅自走开。”祁璟衍把车钥匙放在车上，临走前细心叮嘱鹿茴。
她闻到餐厅里的食物香，已经饿得饥肠辘辘，“嗯，我坐在这里等你。”
祁璟衍看到鹿茴如此顺从的一幕，心里的郁结消散了一大半。
他离开后，她望着窗口心不在焉地欣赏夜景。
这时，有一对年轻男女走到鹿茴的餐桌前，女人用手肘捅了捅男人的胳膊，“亲爱的，这里看夜景位置最好了，人家想坐。”
鹿茴听到陌生人的声音，她茫然地望着他们。
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背，笑容里尽是跪舔，“好，我们就座这里。”
他话刚说完，指着鹿茴的鼻子不可一世地呼喝道，“喂，丑八怪你站起来，我女朋友要坐这里。”
鹿茴一听他喊自己丑八怪，心里瞬间泛起阵阵苦涩。
“先来后到，我也是消费者，凭什么要让？”
她冷冷地反问道。
就在这时，女人看到桌面上的车钥匙，“亲爱的，这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怎么和你的不一样啊？”
鹿茴瞟了一眼祁璟衍放在桌上的车钥匙，她没来得及说话，男人对着她嘲讽道，“嗤，真是什么垃圾都能来吃自助了，这种仿真打火机也敢拿出来装13。”
面对嘲笑声，鹿茴正要反击，她看到站在不远处单手端着托盘的男人，一下子冷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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