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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第50章 第50章好像又有点要活起来的迹……(2 / 2)

“你、你这又何苦来哉!”鸨一跺脚,怕有人把芳蕊说的这些狂悖言传出去招来祸患,连忙转把面看热闹的人哄走,“诸位都散了散了吧,这儿没事了!”

等鸨赶人赶到了沈映跟前,认出了沈映后,一拍大腿,甩帕子埋怨道:“哎呦公子,你可算来了,幸亏人没事,要不然我这名花阁,可还怎么做生意?”

沈映看了这么儿热闹,大致也搞清楚了是个什么情况。

大约是他替芳蕊赎,又把芳蕊送崔英杰做妾,但芳蕊不愿意所以才寻死。

方才听芳蕊话语间,她似乎对当官的颇有怨言,好像和当官的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,倒不禁引起了沈映的好奇。

“我本来也是好意帮芳蕊姑娘赎,但没想到芳蕊姑娘并不领情,反倒成好心办坏事了。”沈映对鸨说,“可否让我们和芳蕊姑娘私下聊聊?”

鸨连连点头,“行行行,麻烦两位公子帮我多劝劝她,哎呀,这都叫什么事?”

鸨把其他人都赶走,只让沈映和顾悯进房间,芳蕊已经被她的丫鬟扶坐在了床上,丫鬟看到两个年轻公子走进来,奇怪问:“你们是何人?”

沈映朝芳蕊的背影行礼歉然道:“芳蕊姑娘这厢有礼,我便是昨晚替你赎的人。”

芳蕊一听立刻站了起来,本来有满腔的怒火要发泄,可一回头见沈映是这样一副清俊斯文的好相貌,举止又气度不凡,便有些不好意思拿沈映撒气了,只用帕子拭泪,哭泣道:“奴家只是一个流落风尘的苦命人,公子为何要我往火坑里推?”

沈映解释道:“芳蕊姑娘误了,在下从没有打算真的要你送崔英杰为妾。”

芳蕊闻言抬起头,蹙眉表示怀疑,“可是妈妈跟我说……”

沈映和煦打断她,“昨晚我那么说只是权宜计,一是安抚住崔英杰让他别再继续『骚』扰你,二是我要借这件事和他攀上关系,但姑娘放心,我绝没有害你的意思,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。”

芳蕊信疑,“公子虽这么说,可那崔英杰家中有权优势,若你出尔反尔,他又岂肯轻易善罢甘休。”

“这点姑娘就不必担心了,我自有我的打算,只需要姑娘配合我演几天戏,等到事情办完,在下一定还姑娘一个自由。”沈映举起右手,四指并拢做发誓状,“在下可以对……我徐家列祖列宗的在天灵发誓,我所言字字为真!”

顾悯听到沈映这么所当然就对他家的祖宗发誓,不由得扭头惊讶看向沈映,沈映也飞快向他眨了眨眼,示意他这么惊讶,免得惹人怀疑。

这时候,他总不自曝份说对大应历代皇帝的在天灵发誓,那就只借徐家的祖宗用一用啦,虽然也不道这徐家是哪个徐家,反正只要他说的都是真的就行。

顾悯垂下眸,不怎么的,他昨晚梗了一夜的心,突然好像又有点要活起来的迹象。

要不然为什么说人都是视觉动物,芳蕊见沈映说得如此信誓旦旦,长得又不像是作『奸』犯科的恶人,心里便对沈映的话信了七八分。

芳蕊止住了泪,好奇问道:“不公子,要奴家配合演什么戏?”

“这个先等下再说。”沈映摆摆手,转了个话题问,“芳蕊姑娘,在下刚刚听你说的那些话里,似乎对当官的很是不满,不你是和当官的间有什么仇怨吗?”

“两位公子请坐。”芳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,等沈映和顾悯坐下后,才娓娓道来自己坎坷的世。

原来,芳蕊本是永平府一个主家的女儿,家中靠几十亩的祖产,日子也算过得富足。可没想到,忽然有一日,信王以建造王陵为由,霸占了芳蕊他们家以及附近整个村子百姓家的田,所有村都赶出了村子,若有反抗者,便被抓进监狱严刑拷打,村们在官

第50章 第50章好像又有点要活起来的迹……

府的『淫』威下,只敢怒不敢言,不得已背井离乡,流离失所。

芳蕊的父亲年轻时考中过秀才,也算个读书人,他气不过信王如此蛮横霸道,欺压百姓,便带妻女来京城告状鸣冤,可自古官场就是官官相护,状纸还没递到有司衙门,芳蕊的父亲便被信王收买的官员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了监狱。

进了监狱自然免不了一顿毒打,芳蕊的父亲在进京的路上本来就患了病,进了监狱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,而芳蕊的母亲道丈夫冤死在监狱里后,也忧愤而亡,只留下孤苦伶仃的芳蕊一人。

芳蕊一个弱女子,没有力与官府抗衡,再继续告状连她自己的命可都保不住,无奈下,只卖进青楼安葬父母,并且在父母坟前立誓,此生都不忘记这笔血债,绝不向朝廷低头,与官宦权贵同流。

芳蕊和沈映他们说完世,已经是泣不成声,沈映听完也是心有戚戚,他穿越过来后便一直待在皇宫里,整日想的是如何和杜谦仁斗、和郭九尘斗、和太后斗,还没来得及想过大应朝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。

而下面官员递上来的奏本,上面写的也都是些歌功颂德,粉饰太平的话,因为司礼监和内阁,绝不让那些影响到他们利益的奏本摆到他眼前。

所以他在皇宫里,言路闭塞,耳目都被『奸』佞蒙蔽,耳聋眼瞎,如果不是这次阴差阳错出了宫来到间,根本无法得原来还有许多百姓生活在官府权贵的压迫下,过水深火热的日子,像芳蕊这样,背井离乡,家破人亡,流落青楼的可怜人,天下还不道有多少。

沈映在穿越以前,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,忧国忧好像离他很遥远,可是穿越后,他突然变成了大应朝的皇帝,大应朝所有的百姓都是他的子。

皇帝诚然拥有一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,但皇帝肩膀上却也得肩负起一个国家兴盛衰亡的重担。

沈映并不是一开始就出生在权力至上,冷漠无情的帝王家,所以他并不是从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的角度来怜悯芳蕊的不幸遭遇,而是产生共鸣的同情。

假使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,他也愿意帮助芳蕊,为她伸张正,更何况,他现在是手里拥有权力的皇帝。

沈映看芳蕊,心头便慢慢累积起无限的压力,那一刻他明白了,他是唯一够还芳蕊一个公道的人,他是唯一一个,拯救像芳蕊这样被官府欺凌的所有百姓出水火的人。

从芳蕊的房间离开,回到昨晚留宿的房间,沈映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。

顾悯出去要了热水和吃食,端回房,先沈映倒了杯茶,放到沈映手边,“喝茶。”

沈映从沉思中回过神,扫了眼神『色』如常的顾悯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,随意道:“怎么也没见你听完芳蕊姑娘的世后有什么感触。”

顾悯用银针食物试过毒,沈映盛了碗粥,把筷子递他,“世上可怜人又岂止她一个,皇上久居深宫,不常听说这些,所以才一时深有感触。”

沈映没接筷子,冷脸道:“焉是不是你进了官场后,也学了官官相护那套,早就和贪官污吏们同流合污了,所以才听到人家那么悲惨的世还不为所动,心早就冷了硬了。”

顾悯把筷子摆在碗上,淡淡道:“并不是我心硬,而是我这里还有许多世远比芳蕊还悲惨的人的故事,听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,有一家子父母夫妻上吊『自杀』的,有先把儿女溺死再自投河的,还有卖儿卖女换钱的,皇上还想继续听我说下去吗?”

光是一个芳蕊,沈映就已经够揪心的了,再多来几个,那他心情还不得沉重好几天,于是拿起筷子道:“还是算了。”往嘴里扒了两口粥,想想还是替芳蕊感到不平,咽下嘴里的粥,忿忿道,“这个信王在可恶至极!竟敢无视朝廷的法纪,私自侵占百姓的良田,等我以后掌了权,非得好好整治他不可。”

“信王代就藩永平,在永平根基雄厚,在宗亲里也相当有话语权,皇上想动信王,并非一件易事。”顾悯扯唇,轻叹了声,“况且,像侵这种事,也不仅仅只发生在永平府,各藩属都是常有的,皇上若动了信王,其他藩王便人人自危,届时他们为了保住自己,难保不起兵作『乱』,这样,便是动了大应的根基。”

沈映当然也道侵占百姓田的绝不只有信王这一个权贵,这种事情在古代每一朝都是屡禁不止,比如清朝的圈令,更是公然允许贵族圈,直到引起了百姓的大规模反抗,为了稳定统治才被废除。

而他刚才故意说要惩治信王,其是想听听顾悯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。

沈映装作闲聊般道:“那依你的意思,我就该听到了芳蕊的故事当没听到,然后也不动信王是吧?”

顾悯默然片刻,道:“皇上可还记得废太子,沈昭怀?”

沈映在脑中回忆了一下,据宫中记载,沈昭怀是废后徐氏所出,高宗嫡长子,敏学聪慧,岁就被立为太子,长大后更是展『露』出贤君风范,在大臣中威望很高。

只不过后来不道为什么鬼『迷』心窍在宫里施行厌胜术,触怒了高宗,和其母徐皇后一起被废为了庶人圈禁起来,不久后便被高宗赐死。

沈映点点头,“自然记得,大皇兄嘛,你突然提起他干嘛?”

顾悯看向沈映,目光忽然失去了焦点,好像陷入了一段遥远的回忆里,“昭怀太子被废时皇上年纪尚,可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。当年昭怀太子也曾向高宗皇帝提出过削藩,可是不久后宫里便出了厌胜案,后太子皇后被废,支持太子的朝臣们,抄家的抄家,流放的流放。所以皇上,即使你贵为九五尊,天下间有些事情,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,稍有不慎,便反噬自。”

沈映挑了下眉,把筷子不轻不重拍在桌上,然后直视顾悯的眼睛,冷肃问:“你说这些,是在提醒我心藩王作『乱』,还是在警告我别动削藩的念头?”

顾悯的眼里重新聚起了光,深深看进沈映眼底,似乎想要在沈映眼里,搜寻出一缕够冲破黑暗的曙光,“若皇上削藩意志坚定,便是提醒,若皇上只是随口一说,那便是警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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